这就是纽约:农场·大地·城市

书名:这就是纽约 / Here Is New York
作者:(美)E·B·怀特 / E.B.White
译者:贾辉丰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版次:2007年1月第1版

他的生活令人羡慕:游走于纽约与缅因之间,给《纽约客》写专栏,不用为生计发愁,不为钱财耗尽体力,悠闲地享受农场生活,有好书相伴,有妻子相随。文如其人。E·B·怀特的随笔委婉,随性,有着文人的敏锐和笃定。

《这就是纽约》是一分为二出版的《E·B·怀特随笔》(Essays of E.B.White)中的一本,另一本是《重游缅湖》。此随笔集为作者1977年亲自选编而成,并亲写前言。共选文三十一篇,《这就是纽约》收入十六篇,大部分为农场生活记事。零零碎碎,关于自家厨房,自家栽种的植物,以及在自家农场出没的小动物。居家琐事,饮食,当地发生的一些事情,天气,诸如此类。

作者贴近自然,反对有违人性和自然的事。对于某些现代化生产鸡蛋,作者甚至说如果那是鸡蛋,我就是只兔子。很多处都写得十分有趣,比如关于浣熊下树姿势那段,还有红皮鸡蛋。作者的厨房也让人有欲望亲眼目睹一番。大自然生机勃勃。不同于梭罗对自然的虚情假意,怀特没干刻意回避人类的事,农场生活也不是短期体验,每个字都是对真实农场生活的记录,言之凿凿。

此外从文字可看出,作者对周围的人十分关注,他关心国家大事,关心旁人的生活状态,时不时表现出忧国忧民的样子。这位文人不是呆在家里平静地度日就自得其乐了,日子过了就过了,讲得冠冕堂皇一点就是有社会责任心。他笔下有乡村风格的缅因,也有繁华都市纽约。他笔下的纽约不做作,很开放,各色人等汇集而成的纽约人有着安定感,和一起奋斗的责任心。积极向上。同时,纽约的萧条和颓废也逃不出他的笔端,他看出了纽约脆弱的神经,几乎随时可能被覆灭。死亡和自由同在。在《这就是纽约》的最后,E·B·怀特把目光投向一棵树,竭力呼唤着纽约人那种在困难中互相扶持的精神。所谓城市精神和对城市的热爱大抵都融入其中了。对城市的爱也可以说是作者对传统人类品质的追求。人们互相团结,共同建设家园,那种低调的,畏惧大自然的,博爱的,善待万物的精神。E·B·怀特在他性情随笔中始终没有放弃对之的追求。你可以在他这里找到纯粹的美国精神,或者说是带有安慰性质的,现在已经不多见的同舟共济精神。多少也带着点理想主义色彩。

由此,美国人是必定会纪念E·B·怀特的,即便主要写随笔,没有大部头巨作,也能成为让人怀念的对象。上哪儿再去找一位如此淡泊名利,如此行文正直,如此有美国精神的人呢。

刊于2007年9月《通俗歌曲·摇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