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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的椰子》:让人无比崇拜的大英帝国

九间_

书名:伏尔泰的椰子:欧洲的英国文化热 / Voltaire’s Coconuts or Anglomania in Europe
作者:(英)伊恩•布鲁玛 / Ian Buruma
译者:刘雪岚、萧萍
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版次:2007年2月第1版
刊于2007年7月《通俗歌曲·摇滚》

三联的文化生活译丛已浩浩荡荡出了数十本,涉及社会文化方方面面,其中不少有意思的书,《伏尔泰的椰子》便是一例。

作者布鲁玛1951年生于荷兰,以对远东文化的研究而著名。此人祖父辈居住在英国,加上年轻时正值英国强势之时,故从小便有浓重的亲英情结。由这样一位不在英国出生成长却受到英国文化感染的英国人来写英国文化于过去三百年在欧洲的传播与兴起仿佛再合适不过。既可以少带些英国本土的沙文主义影响,也不会丢失英国人的自豪感。

翻开书页你会发现作者是多么热爱英国文化,要做到客观评价英国文化热是多么困难。因此,作者巧妙地把注意力集中到具体的事物上。绝对没有摆开架势系统论述,用长篇大论和读者搞脑子的雅兴,每个章节都只是针对某个文人或某个文化现象作细致描述而已,并没有深奥难懂的东西在。某些章节更直接是对作者年少时英国文化热的回忆,带着难以掩饰的甜蜜。一副英国学生打扮,或者一次英国的走亲访友简直就是布鲁玛小时候最幸福的事。

书中各章节独立存在,没有某种严格的论述体系起到串连作用。每个选题都是经过作者精心策划的,涉及内容包括一等一的崇英者伏尔泰,自由经济,莎士比亚,园林艺术,格子尼服装,英国绅士,英式教育,现代体育运动,板球等,都带有鲜明英国特色。书中提到的文化现象都是在作者看来最主要的传统英国文化的代表和象征,都在时间消逝中成为了英国的文化符号。这些文化曾经在欧洲其它国家影响深远,有些甚至改变了其它国家的文化面貌。比如经典的自由经济体制,比如被人津津乐道的英国园艺,比如对德国文化产生巨大影响的莎士比亚,比如曾对英国强大和繁荣起到关键性作用的英国绅士们。作为崇英者,作者用上了典型的英国论文形式,活用大量事实论据,较少抒情,评论都建立在事实论据和完美引言串用之上,让文本本身形成闭包结构,有着内敛的优雅美。不能说作者选取的文化现象必定真的最具代表性,但严格的英式考证派会少谈空泛的东西,至少可以帮助我们增加对书中所列文化现象的了解,知道一些奇闻逸事。几乎每章作者都列出了代表人物,并通过代表人物和该文化现象之间的关系——崇拜到何种程度或者厌恶到何种程度,做出过何种疯狂行为——来体现英国文化的巨大影响力。作者就像是文化的拾遗者,帮助我们回忆起了那些封尘的妙趣横生的故事,回忆起过去那个英国一统天下的年代。

传统的写法和感情意味着本书的内容停留在作者熟知的那部分英国文化上,即停留在战前精英层面。可是我们知道英国文化的精妙关键就在于其精英文化和底层文化的并存。作者也承认,英国小报、英国足球、英国小乐队等英国基层文化一直是英国文化的另一支主力军。英国人有着异乎寻常的开明体制,在这种体制影响下,英国民众仿佛具有两面性。一方面是严谨的老绅士作风,无比刻板,一方面又有着异乎常人的旺盛窥视欲,什么开放的事都做得出来。极度混乱与绝对严谨并存,激情容易在英国诞生,忧伤也容易在英国蔓延。利益至上这个立场同时代表着没有立场。英国文化是复杂的,矛盾的,内在无限包容,外在极度排外。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么多波英国文化热?即便在美国文化强势的今天!更加绝妙的是,大多数被英国文化吸引的人其实并没有窥到其全貌。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英国文化,这已经够享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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